此时吕将虽被国子监中教员主薄当面呵斥,他倒反而也因气恼而脸色立变。本来吕将不同于国子监中其他汴京达官贵人出身的子弟,他本是两浙路富阳县贫苦人家出身,因寒窗苦读争得乡县内学政额贡的身份才得以入京旁听教谕,所以吕将不止见惯了民间疾苦,也更是养成了他愤世嫉俗、性烈偏激的性子,按国子监中训导汉时董仲舒臣说三纲五常中事君须以忠,君要臣死,臣不死是为不忠的某家之言,对于吕将来说却是“君若要我死,我便要君不得好死”。
虽说吕将也不至于将心中那些所谓大逆不道的念头宣扬开来,可是他于先师忠君的训导时常有不同见解,又似今日这般也敢在大庭广众下抨击当今官家奢靡昏昧,萧唐听其言语,心说若是换个朝代兴许便是掉脑袋的大罪,是以眼见他如今被国子监教谕斥责,再联想到后来他被朝廷剥除功名,这也就不足为奇了。
便如眼下吕将被国子监中的教谕与同窗怒斥,他却也似被撩拨起了心中火气,便冷笑着说道:“朝廷任用邪佞施诸般勾当悖理虐民,官家一手要江南浙、苏等各地府衙载巨舰、发役夫的进贡花石纲,一手又要对夏国用兵,劳民伤财、百姓嗟怨。王荆公有言正言者不矜宠利、不惮诛责,须为天下昌言,以寤主上而起民之病,治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