忿说道:“都说皇帝还不差饿兵,饶是贺知府尽心周全,可是这几个月关支军中的钱米补给只有一半,钱饷咱们暂时能省得,但这粮食消耗甚多,咱们不贪,可是上面军司却多是谗佞之徒,贪爱贿赂的人,多说是吃国家俸禄的,可即便我等勉强能维持得博州官军日常操习,各营将士心也都寒了,这还打个鸟仗?”
身后的军官走上前来,又拍了拍丁得孙的肩膀,说道:“兄弟,你也不是刚投军入伍的,如何不知似咱们这般在军司中不上不下的将官就是要受夹板气?且知足吧,好歹博州贺知府是个好官,倘若换处军州摊上个欺罔僚友的厮鸟,官场的规矩就是以文制武,军中武职只得怄文官鸟气,不曾将河北、京东路地界多少处军州指挥使司中任职的官将靠巴结上官保住官职,只顾浑噩度日?”
出言宽慰丁得孙的那个军将浑身显露出来的肌肤上大多纹了虎斑刺青,就连脖项间也刺着个狰狞咆哮的虎头。花项虎龚旺,因其浑身纹着的那身张扬的刺青也显得十分剽悍,只是与丁得孙面庞、身上显眼的伤疤比较又多了几分草莽习气。
丁得孙仍是一脸的怨懑,又道:“只凭你我与张清兄弟劳心劳力,好歹能维持得住博州一隅安宁,可是汴京殿帅府那边发付来那个唤作陈希真的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