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犹豫的?”
白棠并非没有感动。徐三自污名声,进男风馆的是他,好男风的是他,自己不过是被他一个恶霸看中的良家民男——何其无辜?如此一来,任谁也不能怪罪自己,保全了他的名声。
心潮难免起伏,白棠来回走了两圈。
元朝之前,无论唐宋,对女子的束缚并不严重。但宋徽宗被金国俘掳之后,宫里的金枝玉叶遭受到了惨无人道的凌虐。大概是这桩事严重刺激到了当朝文人士子敏感的神 经,他们不想着男人的无用害了妇孺,反倒开始宣扬起女人“失节是小,饿死是大”的狗屁观点。是以自明朝起,对女子的禁锢日渐加重。
白棠扮成男人,无比自由,就算风流浪荡也无人在乎。若恢复女装,之前零零总总的破事凑一块儿,早声败名裂得足以浸猪笼几回了,他还怎么活?至于他娘还幻想着他嫁进魏国公府,做个享清福的少奶奶,简直是痴人说梦!
“娘。”他苦笑摇头。“我这辈子,不会嫁人。”
苏氏刹时面色大变。
“一来,我不想嫁人。二来,我无人可嫁。”白棠只问了一句,“有谁愿意娶一个混迹男人堆里多年的女人为妻?”
一句话,道明了白棠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