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有点清醒。勉强用两手按地,保持半跪半伏的样子。人群里有人不自禁地骂道: “他妈的,孬种!”
吕维祺立刻被两个士兵从地上抱起。剥去外衣,五花大绑,脖后插上由随营文书刚才准备好的亡命旗。他不敢骂出一句,越发浑身战栗不止,但竭力保持镇定,鼓励自己不要出丑。
三声炮响过之后,刀斧手挥动手中的大刀,刀光闪动,吕维祺的人头随同脖腔之中狂喷出的鲜血一同飞出,脑海之中残存的最后一点意识,他模糊地感到自己在裤子里洒出小便,大腿上有一股湿热向小腿奔流。他暗自问道: “我不是在做梦吧?难道这就是慷慨成仁么?……”
十二年,洛阳大饥。维祺劝福王常洵散财饷士,以振人心,王不省。乃尽出私廪,设局振济。事闻,复官。然饥民多从贼者,河南贼复大炽。无何,李自成大举来攻,维祺分守洛阳北城。夜半,总兵王绍禹之军有骑而驰者,周呼于城上,城外亦呼而应之,于是城陷。贼有识维祺者曰:“子非振饥吕尚书乎?我能活尔,尔可以间去。”维祺弗应,贼拥维祺去。时福王常洵匿民舍中,贼迹而执之,遇维祺于道。维祺反接,望见王,呼曰:“王,纲常至重。等死耳,毋屈膝于贼!”王瞠不语。见贼渠魁于洛阳城外,按其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