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塔山系得知,他洪亨九把他们的塔山同袍当成了包衣阿哈来喝来喝去的驱使,这就当真是开罪了这群大爷了。
所以,努达海在洪承畴面前说话办事也是有恃无恐。在他看来,以老子的军功资历,便是到绿营当中当个参将副将也不算过分。如今却到你一个降臣面前充当护卫。老子已经走背运到了这个地步了,还能怎么再背?所以,说话却也不甚是在意。
今天他的几句话,说的声音大了些,却被洪承畴听得清清楚楚。
“努达海,你方才说什么?”洪承畴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惶恐,但是又不晓得惶恐有何而来。他努力控制着自己,让说话声音尽量做到平稳安定,不令别人听出有一丝一毫的颤抖。
“回大人的话,奴才方才说,当年在塔山时,李华梅以十余万精兵,漫天的火箭,炮火不绝来进攻,那时咱们尚且不怕。如今,轮到咱们大清兵马数十万劲旅杀奔松江府,轮到他们来防守了,攻守易形了,咱们却还担心什么?!”
“你说什么?!塔山?!进攻!?”洪承畴不由得眼前一阵阵眩晕,桌案上的烛台和船舱顶上悬挂的几盏玻璃铜丝灯在他眼前摇晃了起来,阵阵的金星闪烁,几乎让他一头栽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