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有冰冷的仇恨和血腥,旁人是身不由己才混迹其中,你又何必自己跳进来?”
林福成仿佛从未说过这么多话,仿佛说话对他而言是极大的负担,比放牛种地还要用力一般。
陈沐也不知林福成到底经历了什么变故,从一个堂堂大宗师,变成了这么一个厌世的老头子,只是咬了咬牙根,摇头道。
“宁为太平犬,莫作乱离人,若有得选择,谁不想安安稳稳读书?可现在的我,还能这般过活吗?”
陈沐这么一问,林福成也沉默了。
父兄被害,母亲悲痛而绝,陈沐可谓家破人亡,如今大仇未报,又让他如何像寻常人那般没心没肺地苟活?
林福成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半世沧桑,回首往事,自是有着自己的感悟,可若设身处地,转换一下角色与身份,只怕他也无法做得更好了。
世间之事,总是说易行难,自己说起来容易,说别人也容易,但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
有着普鲁士敦的帮助,陈沐若想留洋读书,确实是可以办到的,以他的心性和脑子,想要过得逍遥快活,也并不是甚么难事。
但如果他丢下父兄的大仇,那便失去了自我,失去了最根本的归属,他又如何算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