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渐渐平静了下来。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孙幼麟满头大汗地跑了进来,见得这遍地鲜血,也是大吃一惊。
“没事了,你说。”
孙幼麟也没多问,只是朝陈沐道:“刘袖的人已经入彀,咱们该出发了!”
陈沐站了起来,深深吸了一口气,长刀入鞘,横插于后腰,便随孙幼麟走了出去。
东方的鱼肚白渐渐染上金色,早起的老妈子已经开始煮饭,街道上的商贩也开始支起摊子,铺头的伙计打着哈欠,迷迷糊糊洒扫着铺面。
妓馆的二楼,头发凌乱衣衫不整的姐儿,抽了最后一口水烟筒,抹掉眼角已经有点干涸的泪痕,挤出一个笑容来,返回自己的闺房补觉。
巷口站着一个赤脚灰衣的汉子,看着姐儿离去的声影,蹲在墙根,默默低下头,肩头抖动起来,到底是哭了。
这就是人间,这就是人生。
陈沐一路走过,一路见过,从同病相怜,到悲天悯人,再到冷眼旁观,唯独心中仅存的那点温热,至今仍旧坚挺着。
可越是往前走,动静也就越大,行人就越是稀少。
依稀可以看到码头方向升起了黑烟,有胆大的男人想要出门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