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他始终认为,自己绝不是决定天下大势的人,他没这个本事,也没这个野心。
他是洪门子弟,可陈其右偏偏让他读了朝廷的书,到了半途,又依靠着洪门的分散社团,报仇雪恨。
这所有的经历,使得陈沐的念头极其复杂。
如今他有了自己的香堂,而且继承了龙头棍,按说继承反清复明的衣钵,与李三江王举楼等人一样,也是无可厚非。
但他这十几年的书也不是白读的,即便拒绝帮助杨肇春等人,也应该是可以理解的。
这种模棱两可,才最让人纠结与矛盾。
他甚至丢下了过往的一切,认真思 考参与此事会给自己带来何等样的前景,思 考他们成功的机会能有多少。
所有该想的,不该想的,他都在想。
脑子到底有点发胀,陈沐揉着太阳穴,不知不觉就抱着膝盖打起了瞌睡。
恍惚之间,他嗅闻到一股饭菜香味,顿时醒了过来。
给他送饭的是个满脸皱褶的老人,脸膛很黑,好似常年劳作使得他脸上的脏污渗入了皮肉,再也洗不干净了。
老人敞开着短褂,身上的肋骨清晰可见,干巴巴的,就好像生活早已榨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