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竹将乱糟糟的头发都盘了起来,挽了个干净的道髻,插了支古朴简单的黄杨木道簪,一身洗得有些发白的天青色中褂,脚踩双脸鞋。
这么一收拾,竟整出六七分道骨仙风来了。
陈沐也没有如何打扮,早先逃难,家当全都丢了,亨利维尔逊送的西服虽然还在,但陈沐却不太愿意穿,也就挑了一套干净的长衫,这长衫本是淡蓝色,都快洗得接近白色了。
不过也正因为这洗痕,反倒更衬得陈沐有些淡雅脱俗。
两人见面之后,相互打量了一番,傅青竹嘿嘿一笑,却没有开口。
陈沐似乎也被傅青竹这一身打扮给震了一下,只是同样没有“品头论足”,出了门,坐着电车,便往大会堂那边去了。
虽然时常见到电车铛铛铛地从街上过去,陈沐却还是第一次乘坐,倒也觉得新鲜,洋人这些玩意儿还真是不错的。
法兰西式巴洛克风格的大会堂也是够洋气,拱门骑楼,前头小广场上还有喷泉,不过并没有太多张扬,显得更加的庄重一些,也难怪能够举行官方仪式了。
此时大会堂前头人潮涌动,竟都是各色贵人,有穿着西装,头发梳得油光滑亮的,也有留着辫子,穿着中式大褂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