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白衣的俊俏少年。
也许是这这幽暗的茫茫天际,也许是因为那仿佛凶兽盘踞的遥遥氓山,这少年显得格外的白,不止衣服白,脸白,连那擒着木质伞柄的手腕也很白。
这少年太过干净,无论是与那铅墨般的乌云,幽暗的氓山,还是这些河北道内面黄肌瘦衣裳褴褛的饥民相比,这少年都是太过干净。
干净就像闯入画卷的墨点,不应该,不会出现在这里。
但现在出现了。
少年在走动,脚下很是平稳,白得像长安城内那书卷店宣纸的衣袍微端也是没沾染一丝泥水。
走到某处,他微微抬头,凝神 望向前方道旁一棵扒光树皮,已经不知道的什么树种目光顿了顿,又继续走。
道旁的几道眼光也在走,尤其在盯着少年白皙得像女人的手腕,眼中冒着像饿狼一般的绿光,随后却是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好吃的东西一般,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这无论如何,都是一股令人发寒景象。
但少年似乎却是没意识到,只是在接近那可光秃秃的大树旁的时候,微微皱起了眉头。
树旁堆着很多尸体,那些干瘦的尸体已经腐烂,此时浸泡在雨水中,发出闻着欲吐的恶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