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因为这样的桑树在此之前他已经经历了十几棵。
他左手撑着伞,弯下腰,沾满污浊的右手已经毫不费力地提起了一具尸体,他的白色袖袍,以及衣袍下摆都已经沾染了褐色的泥水。
他连脸色变得木然,就如同那道旁饥民眼中面目无表情的木然。
然而这道木然,在他提起第二具尸体的时候就很快地转化为了一抹惊讶。
雨水里是团黑色的破布,破布里包着一个小婴儿,婴儿本该粉嫩的脸颊却是极为苍白,嘴唇乌青,眼睛紧闭。
但是还有气息。
少年笑了,将那个婴儿连同着包裹的黑色破布抱起了,丝毫没有顾及那沾染的雨水和泥浆。
手臂环抱,将温度传递了一些,少年望向了那尸堆旁的那棵桑树。
“既然是桑桑,那就还叫桑桑吧!”
少年脸上露出了笑容,看起来很高兴,就像冰冷的寒冬里出现了一道阳光。
他将那顶油纸伞望前倾了倾,遮住了风吹斜飘带着寒意的雨丝。
用黑布包裹得保证不会经受到一丝风雨后,少年转身走了几步。
微微一顿,想了想,还是从怀中拿出了一个册子,放在了那个抱出婴儿的尸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