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已经开始出现畏敌怯战的情绪。
阿史那什钵苾调转马头,连野猪岭的部曲家眷和财货都顾不得了,径直沿着山谷小道,朝着东北的怀远方向奔弛而去。
陈应抱着渐渐变得冰冷的尸体,眼睛里蓄积了满眶的泪水。他与汤六娘的接触不多,更没有什么瓜葛,然而汤六娘却像无数怀春少女一样,有着自己对爱情的追求和向望。在陈应面前,汤六娘非常自卑。
自从从始州返回以来,她甚至从来没有在陈应面前光明正大的出现过。或许在陈应没有注意的角落,一个痴痴的姑娘正在默默的打量着他。
汤六娘死了,她所求的不多。只想让陈应记住她,她期待的只有来世……
“来世干干净净的做你的女人!”
就是这一句话,深深的刺痛了陈应的心。陈应感觉心如刀绞,拳头攥得死死的,就连指甲深深嵌入肉里都没有知觉,鲜血顺着陈应的指间缝往下流,在雪地上形成一滩血泊。
好半晌,陈应那张俊俏的脸变得异常狰狞,异常恐怖。
征战沙场,陈应早有马革裹尸的觉悟。
然而,汤六娘何其无辜?
上天似乎肆意的在捉弄她,让她家破人亡,颠沛流离,如今却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