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照医嘱,姜汤发汗,热水沐浴。
一应毕之,从隔壁的浴房出来时,夜已深了。
天上漆黑一片,没有一丝星光,明日多半又是一个阴天。
这时的风却比白天更大了,“呼——呼——”咆哮着,吹得檐下的风灯左晃右动。
不过才是初冬时分,这里的风都要比上彭城严冬的时候了。
甄柔越发觉得两地的差异,却不敢在廊檐下多待,赶紧裹着身上的棉袍,往房中回去。
当值的侍女从外推开房门。
她甫一踏入,只感一股热气迎面扑来,犹当身后房门从外关上,隔绝了背后的寒气,整个人又好似才从浴桶里出来般,浑身都是暖烘烘的。
甄柔不由地舒了一口气,只是当余光触及左墙边的长案时,呼吸却是一顿。
曹劲正手握一卷竹简坐在长案旁。
案上一盏三转油灯燃得正亮,将周边照得格外明亮清楚。
只见曹劲背一方凭几,半坐半卧,拿着竹简的右手正搁在长案上。
显然也是沐浴洁身过了,和她一样,披头散发,罩着一件青白色的棉布夹袍。
可是又全然不一样,她身上的棉袍严严实实的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