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从卡尔普夫上校的尾椎骨一直传到后脑勺。
“该死的!立刻让人赶往弹药库!不然我们所有人都会被炸上天!”卡尔普夫上校大喊到。但是现在下面的舱室一片狼藉,损管人员能不能及时赶到弹药库?上校自己也没底。
俾斯麦侯爵号的弹药库内,一道鲜红的痕迹在甲板上拖行,在痕迹的一头,一个身影正在地上艰难的爬行着。
施密特少尉是弹药库内最后一名幸存者了,其他的战友在剧烈的震动中被狠狠的砸在了舱壁上,然后被舱壁传递的爆炸冲击震碎内脏。而他幸运的并没有和战友一样肚子里变成一团烂棉絮。
但是砸在甲板上的双腿已然折断,不断咳出的血沫中混杂着柔软的碎片混合和从鼻孔流出的鲜血滴到地面,这位年仅23岁的少尉只能在甲板上艰难的爬行,身体将自己咳呕到地上的鲜血拖出一条长长的痕迹。
施密特听见了舰长在传声筒内下达的命令,但是他已经无力回答,只能用双手费力的拖动着身体向注水阀门挪去。
一段原本只需要走上十几秒就能到达的位置如今远若天涯,挣扎了数分钟才爬到了阀门下方,然而只有1.5米左右高度的阀门此时悬在自己的头顶上却怎么也触摸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