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南贞把散落一地的茶杯重新放好,又为孙承宗添了新茶。
“陛下嘛,大体是劝不动的。他其实比谁都明白,只是舍不得手中的权力罢了。您去劝谏,同样不会有什么效果。”
“你……”
孙承宗大概这辈子都没有听过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语,一时间竟然要勃然而发。
可是面对着孟南贞平淡如水的样子,他也不自禁地冷静了下来。
大明的士大夫就是这样。
其实很多时候他们不是不明白,但却被礼教伦理跟束缚住了,又找不到别的解决办法,就只好走上那无谓抗争又不会有好结果的道路。
像孟南贞这样毫不留情地揭穿帝王的面具,直指核心的做法,尽管会让他们刺痛,可如今江山都这个德行了,却也不是不能接受。
“那岂不是说没有希望了?”
接受了孟南贞的说法,孙承宗却要绝望了。
孟南贞再次掀开帘子,已经遥遥望见京师的城墙了。
“宫里传出的消息,陛下前不久落水了。”
这话足矣。
孙承宗再次暴走,怒不可遏。
他毕竟担任过帝师,虽然对于天启起用阉党很是不满,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