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色已经全然不见,只剩下堂皇正色,抬头望向李道虚。
李道虚不动声色。
李道虚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师父者,为师为父也。一宗之内,师父和弟子,既是君臣,又是父子,有时候最亲的并不是父子,而是师徒。儿子将父母之恩视为理所当然,弟子将师父之恩视为报答。可报答师恩,就万不可置师父于不义境地,这也就是孝而不顺。既然孝而不顺,又何来‘不敢闻师之过’一说?不闻师父之过,如何直言抗争?不直言抗争,岂不是要将师父置于不义境地之中?”
话音落下,整个静心堂中一片寂静。
李道虚稍稍沉默之后,说道:“既然是师徒间的家事,那就先请秦姑娘暂且去别院中游览一二。”
秦素立刻起身,不过目光却是望向李玄都。见李玄都微微颔首,这才退出静心堂。
静心堂中只剩下师徒两人。
李道虚的声调不复先前的温和,渐而转冷:“还有呢?”
李玄都从椅上起身,沉声道:“弟子想问师父一事,为何五师妹陆雁冰会成为谢太后的护卫,后又出任青鸾卫右都督,为何三师兄会在帝后二党相争的关键时刻前往帝京?我们清微宗与那位太后娘娘,是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