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行清了清嗓子,“奉旨,最后问你一次,何谓国将不宁?”
一直高高昂着头颅的周听潮终于开口道:“我已经在奏疏中说得很明白,本朝从未有太后垂帘听政的先例,反倒是有后宫不得干政的铁律,如今太后娘娘训政,已经是违反祖宗律法。再加上宫内开支无度,为太后操办寿典,重修西苑,以及各个衙门上下贪墨,早已是国库空虚,民不聊生,故而西北的战事、辽东的大旱、江南的水灾,都是上天的示警,不可不察。”
“执迷不悟!”钱行略带失望地发出一声叹息,声虽不大,却透着让人毛骨悚然的恐怖意味。
不见他如何动作,周听潮猛地向前扑倒,趴在了客房的地面上,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形,动弹不得。
见此情景,妇人梨花带雨,死死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哭出声来,她怀中的幼女不明就里,只是跟着娘亲一起哭泣。
钱行犹豫了片刻,还是没有立刻动手,踱到周听潮的身边,慢慢地蹲了下去,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你身后就是你的妻子女儿,她们可都在看着你呢,等着你平安无事地带她们回家,你就算不为你自己想,为她们想,你就不能换一个说法?”
周听潮的头紧贴着地面,缓缓闭上双眼,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