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愈发的昏暗了,他的眉头微微舒展开来,他一想到自己马上就能见到远在南方上学的女儿了。于是他的眼睛逐渐弯成了月牙,酒窝如坑洼的的湖泊一样浮现在他的脸颊上面,怀着喜悦的心情把卷帘门给合上。
年初的月亮也是残缺的,透露微弱的光芒。与此同时,在首尾不见行人的街道上,从远处的深街里慢慢勾勒了出来一个老人骑着车子的身影,沉重的积雪凝聚在地面上,让他很费力才能够蹬一步缓慢前行,车轮“嘎吱嘎吱'的响着,漆黑的车轮哆哆嗦嗦的在雪地里留下了几道轱辘的印子,这个身形疲惫老人骑拖着一辆锈迹斑斑的三轮车慌慌张张的在他的店门前抛了锚,像艘载满了风霜远航归来的游轮一样。
老人直了直腰板,吹散了脸前的寒气,哆哆嗦嗦的想从海绵垫破漏出的车座上面跳下来,就连脚蹬也已经掉落半个,只剩下一轮半截地铁杠。
他趁机借着昏暗的路灯漫不经心的打量这个已经在雪地上留下脚印的老人,搓着颤颤巍巍的双手,褶皱皲裂的脸庞,冻的发紫的嘴唇,那眼皮也被头上的冷帽重重地压垂着。他用疏离的目光看着孤零零仿佛枯草一般的老人。
月亮斜挂在天上,照撒着清冷、岑寂、萧条、落寞的街道——还有那个老人,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