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了?”他问。
听他声音极为清醒,根本没有半分睡意。
她不由得迟疑,隔着灯火盯着他的眼睛,“你没睡吗?”
“担心你夜里睡不好要使唤人,又怕睡死了听不到你的声音,所以没睡。”他微微一笑,灯火下的脸看上去十分的苍白。
她的心头便像是受了一拳重击,也不知道击中的是哪个地方,只觉得又酸又涩又鼓胀,教人难受。
他问,“现在好些了吗?”一面说话,一面从茶几上倒了温热的水,递到床边来。
她伸手接了,轻轻饮完了杯中的温水,顿觉心中的燥热消退了许多。将杯子递回去,道:“我没事了,你去睡吧。”不知不觉间,言语中便有了温柔之感。
刘裕再是神经大条也能察觉出,面上的神色明显一愣,却还是靠近了床榻边,轻轻为她拉好了被角,点点头,“若是有什么事儿,再唤我。”
他这是打算接着不睡了。
她眸光一颤,“你睡吧,我这一觉睡过去,只怕要天明才会醒来。不会再有什么事儿的。”
他在床榻边又站了一会儿,终是别了她,复又回到了墙边软榻上,仍是平躺着身体,不再多言。
屋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