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上工工整整,写满了楷书字,是不是比王羲之成年乃至成名后的作品,比方说《兰亭序》要强,裴该分辩不出来,但比自己现在的字,估计有如蛟龙之比毛虫,凤凰之比麻雀。
“卿受卫大家所教耶?”
王羲之老实回答说:“幼承庭训,且得世将叔父(王廙)所教,自去岁始从卫师习菑阳成公(卫瓘)的笔体。”
裴该把纸递回去,拍拍他的肩膀:“卿天资聪慧,只须勤练不辍,假以时日,书法必能大成,且……或可成圣也!”
“或可成圣”四个字一出口,王羲之才终于动容。不过旁边儿王悦听不下去了,忙道:“羲之尚幼,心性不定,王傅切莫戏言。”
裴该笑笑:“我非戏言。当世之才,我但目见,便能见其将来——卿不信么?”这话他不敢跟王导等人说,但在个小孩子面前装装相,应该问题不大吧。
王悦微微一皱眉头:“请教,王傅看小子如何?”
裴该心说你啊,我前世还真对你没啥印象……好象活的岁数不大?随口编造道:“卿唯守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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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分,王导急匆匆返回府中,告诉裴该,说祖逖找到了——“果不出文约所料,客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