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载,他还在少年的时候,就曾经问未来的老丈人、尚书令乐广啥叫梦,乐广告诉他,梦其实就是想啊,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卫玠追问道:“身体和精神都未曾接触过的事物,都会在梦中出现,怎么能是想呢?”乐广答道:“想是梦之因,但不是梦本身啊。好比说人不会梦见乘车进入老鼠洞,也不会梦见捣碎姜蒜去喂铁杵,就是因为从未想过,所以没有本源……”
乐广这回答也是扯蛋,所以卫玠怎么琢磨也琢磨不明白,竟然一直琢磨到病倒……
那天裴该随口提的“我是谁”这一问题,那比梦的成因更要玄乎多了,卫玠又怎可能不深入去想,又怎可能不想到旧病复发?他的身子骨本来就因为登山——虽然是被人抬上去的——和老半天的玄学讲座搞得虚弱到极点了,于是“我是谁”的哲学命题就成为了压垮他身体和精神的最后一根稻草。
当然啦,这是卫玠吐血的缘由,但不是他直接病死了的缘由。他因病辞世还有两因,一是乘坐着牛车奔驰、颠簸……裴该就光想着赶紧送他回家好去看医生了,没想到这牛车虽然比马车平稳,撒欢跑起来,身体虚弱的病人仍然未必受得了。
第二因,则是卫玠回府喝了药,病情才刚有所稳定,就被堂兄卫展劈头一顿臭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