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卑湿,实不宜居,而南貉等多不学,唯知治产,铜臭熏天,大使人生厌。故该乃欲迁之江北,据淮而守……”
“如此对文约,有何好处?”
裴该竖起三枚手指来:“有三。其一,出此嫌疑之地,可免王君猜忌……”
王导连连摆手:“我安有忌于文约……”
裴该打断他的话:“即王君不忌该,岂尊兄弟间绝无目该为外人者乎?则我等北人若起龃龉,从中得利者,唯南貉也。该若赴江北,则南貉不生寄望,北客不致分裂,裴、王两便。至于其二,江东有贵家在,已无该殖产之处,若自南貉口中夺食,如今裴氏非王氏一般族繁人众,恐为南貉所害,不如去休,别觅嘉土。其三,若能守住淮阴,则江东固若泰山,王氏亦深不可拔,即秦王践基,亦无可奈何矣——王氏固则裴氏亦固。”
他一条一条分说,王导一条一条仔细思忖,到最后问:“既如此,文约何早不与我言讲?”
裴该一撇嘴:“王君虽有管夷吾之才,却因江东琐事所劳,为南貉辈所掣肘,如人自管中窥,不得全豹……”“管中窥豹”的成语这年月还没有,所以裴该可以随手拈来,歪用一番。其实对于他所要表达的意思,另有一个成语更加合适,那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