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宾听得此言,当场就蒙了——我靠我的话都被程子远给抢了啊,他啥时候有这般远见卓识了?眼瞧着石勒把头转过来,望向自己,开口问道:“先生以为子远之策如何?”他无奈之下,只得俯首:“是良谋也,与……”刚想说跟我不谋而合,又一琢磨,这若是裴该在,由他建言,我跟他关系不错,自然可以这么说;可我跟程遐向来不睦啊,添这么句话,会不会被人误会是想抢功?我这张老脸可丢不起啊!只得改口道:“较宾之所想,更胜一筹。”
于是石勒当场拍板,说既然二位先生都这般建议,那我就从善若流,暂且放过曹嶷,往河北去吧。随即为了嘉奖二人进言之功,拜张宾为右长史,程遐为左长史。
程子远虽然仍然差了张宾半级,但却坦坦地跳到了徐光的头上,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里可是乐开了花。等到退帐之后,张宾冷着脸问他:“卿适才所言,莫非昔日裴文约所教乎?”我就不信这天下有那么多才杰之士,都能跟我想的一样,再说你程遐有几把刷子,共事多年,我还能不清楚吗?当初你想要陷害裴该,在遇挫后脸变得倒快,假惺惺地跟他和睦相处,是不是那会儿从他嘴里套出来的话?
程遐闻言,微微而笑:“张君,天下智者,非独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