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转过身去,大摇大摆地踏上了吊桥,朝城中走去。步子迈得挺大,腿脚不似有毛病,但与此前追杀的败兵不同,却走得非常稳当,甚至有些纡缓,仿佛身后不是追敌,而是自家部属一般,那人在招呼部下跟随进城呢。
这人是疯了哪,还是瞧错人了?不应该啊……再看城门仍然洞开,毫无关闭的意图,即便那人已经过了吊桥,吊桥也没有再拉起来的迹象。几名胡兵都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然后等追到吊桥边——对方恰好进城——几乎同时勒停了坐骑。随即面面相觑——这不对啊,难道说……城里有埋伏?!
算了,就咱们几个人,即便没有埋伏,只要城守兵心志不乱,组织尚存,贸然追进去危险系数都挺大的,还是等将军过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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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该信守了自己的承诺,确实是最后一个进城的。他左脚才刚迈进城门洞,就被甄随一把给揪住了——“都督莫非腿软,如何不肯疾行?若是存了死志,不如将首级赏与老……末将,末将好去向胡人邀功!”
这当然是气话,裴该狠狠地瞪他一眼:“休得胡言!”不等甄随再说什么,他就赶紧吩咐:“传我将令,谁都不得关门、收桥。”直到这时候,他才终于加快了步行的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