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排列出来,也有向祖逖炫耀的意思。然而祖士稚心中虽惊,脸上却并不肯有丝毫表露,策马自阵前缓步行过,只是偶尔略略颔首而已。
裴该忍不住问道:“君看我军士卒如何,可堪一战否?”
祖逖侧过脸来问他:“可曾经历过血战?”裴该先点一点头,然后再摇头:“自然也曾战场搏杀,然尚未遭遇强敌。”唯一碰到过的强敌,也就是支屈六的羯胡兵了,但那都两年前的事情了,不必拿出来说——正经这五千兵马,有超过七成都是那一战之后才始招募的。
祖逖笑道:“观之颇为雄壮,然是否面临强敌能不动摇,尚未可知也。昔日洛阳禁军,亦甚可观,然而……”随即又怕这话说重了,扫了裴该的面子,因此赶紧转圜:“然以之威吓江东,颇足够了。”
裴该自然明白敢战之卒不是靠站队就能够站出来的——当然也不可忽视队列训练的重要性——但也不希望把才刚训练成的部队就拉上血火不测的前线,去面对强敌;事物的发展、能力的养成,总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因而他并不在意祖逖的刻意贬低,笑一笑说:“我欲先将此军扫荡徐北坞堡、盗匪,再北上以攻曹嶷,若能灭曹而归,始可与祖君会合,进讨胡虏……”咱们不急,一步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