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引为心腹的亲戚——包括姨甥卢谌、温峤,以及内侄崔悦——就建议应当趁此时机挥师南向,压迫平阳,一方面与北伐军相呼应,另方面也可以帮助牵制一部分胡汉军力。
然而刘琨却苦笑着摇头,说:“我虽与祖士稚说过,将来当相避于中原,但国事为重,若能与之夹击平阳,胡贼必灭,我又岂有不愿之理啊?然而……倘若祖生能于年前北伐,我或尚有余力,今日始来,我恐无能相助也!”
一年前跟现在有什么区别?区别就在于刘琨最强有力的盟友甚至是靠山拓跋鲜卑发生了内乱,与他约为兄弟的拓跋猗卢为其子拓跋六修所杀。随即拓跋六修便接受了幽州王浚的贿赂,为之发兵东进,去攻打辽西段部鲜卑。
当然啦,这并不等于说拓跋六修抛弃了刘琨——即便他想要尽改乃父之政,手底下人也不会答应,比方说手握重兵的从弟拓跋普根。说白了,拓跋鲜卑受晋朝册封,而无论刘琨还是王浚,都乃是晋朝的方面大员,所以六修或助刘,或助王,全都合乎法理。然而他若助刘伐王,基于先代之好,部下不会有啥异议;若助王伐刘,必然无人响应;至于助王伐段,很正常啊,就连刘琨都不好说什么。
刘琨曾暗中与拓跋普根相约,想要杀拓跋六修为义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