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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鉴郗道徽虽然家世显赫,且幼通经史,早有盛名,但论官品却并不甚高。他初仕为赵王司马伦之掾属,后见司马伦有篡僭之心,便即称病辞职了——就此躲过一劫;等到惠帝复位,郗鉴为司空刘寔召为参军事,后又转任太子中舍人、中书侍郎。所历各职中,也就中书侍郎最高,不过五品而已,与卞壸的一郡之守不分高下。
裴该就不同啦,起家即五品,随即转任散骑常侍,是第三品,就算按他现在所有头衔中最低的州刺史领兵者算,也是第四品,比郗道徽整高一头。旁人或许还要仰望郗鉴的门第,裴该是不必的,则无论名位、品爵都比郗鉴来得高,又收养其妻儿,真正恩同再造。按道理来说,就该郗鉴主动上门去拜见裴该夫妇,如今裴夫人倒要设宴相请,这个人情可太厚啦。
裴夫人一介女流之辈,她有什么资格宴请郗鉴呢?不过是因为丈夫出外,代行家主之事罢了——这份恩情还得算在裴该头上。
是以郗鉴连声称谢,郗夫人也说:“我母子在淮阴,多得裴使君看顾,今晚设宴,裴夫人亦曾下贴相邀——此恩此德,我妇人难以答报,夫君则当铭刻在心,无时或忘。”
于是当晚,郗氏夫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