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除梁芬、荀崧外绝大多数够资格的朝臣都发了言,理论上该轮到裴该一锤定音,然后上报天子准奏啦众人就此把目光全都移向了裴该。大家伙儿心里都说,朝议既然如此,想必裴公会就坡下驴,提出暂寝还都之议吧华恒等人虽然心有不甘,却也无计可施。
裴该缓缓地环视众人,看得大家伙儿心里都略略发毛要说人因势而变,裴该执政数月,已非昔日初入长安时的威势,亦颇有重臣甚至于权臣之相了。
随即裴该转向司马邺,高举笏版,启奏道“百僚之言,不为无理,然臣以为车驾当尽速还洛才是”
此言一出,满朝皆惊,再次陷入无言的静谧。唯听裴该义正辞严地解释道“正如华仆射所言,昔先帝困守于洛,唯恐人心失望,故坚持不肯迁都”其实这话是粉饰,司马炽早就想逃了,却被司马越等人硬生生按在长安城内,不肯放这宝货去别家地盘儿“臣不恭,陛下非先帝钦册的太子,乃百僚拥戴,始得践祚。则欲正名分、定人心,必绍续先帝之业,还都居洛”
你这正统性本来就有瑕疵,倘若不能身还故都,还怎么可能名正言顺地统驭臣民呢说不定日后史书会把你标成“西晋”,而把洛阳的前朝标成“东晋”咧
裴该说完这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