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出去,自己一转身就蹿进了寝室。进来一瞧,只见荀灌娘面苍白,满头大汗,拥着被子瘫软在榻上,猫儿正用热手巾帮她拭面几名仆妇在清理地上的污血,以那老稳婆为首,三名稳婆并头一处,正把初生儿浸在水盆中,细心擦洗。
裴该就瞥了儿子一眼,心说好丑怪。那小东西皮肤粉红,但是皱巴巴的,眼睛未睁,五官有四官全都挤在了一处,一双招风大耳倒是支楞左右。以人类的普遍审美来看,这种东西就只占了一个“丑”字,但不知道为什么,裴该瞧着,却不生厌。
他只是想:难道我初生之时,也是这么难看的么?
也就瞥了这么一眼,随即他就赶紧跑到榻前,抓住了荀灌娘露在被外的手这只手平素颇有力量,此际却软绵绵的,柔若无骨。
荀灌娘缓缓睁开双眼,望望丈夫,虚弱地笑了笑,低声道:“幸不辱命。”
裴该忙道:“夫人说哪里话来?若生子,是有大恩于我,若不生,也无关紧要,还当以夫人身体康健为重。”
猫儿在旁笑谓:“方才险些将我吓死,好在夫人拼命用力,那位先生又指点得法,公子才得顺利生下原来妇人生产如此凶险,我还是不嫁人好了”
荀灌娘轻轻摇头:“汝今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