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距离荀灌娘的产期,理论上还有三五天,但这事儿是做不得准的,提前这么几天分娩,也不能算是早产了。
只是事先并无征兆,否则裴该不会还跑前堂来办公。他本来以为,老婆身体素质不错,肚子隆得也不甚大说明胎儿并不过于痴肥生起来应该没太大问题吧?相比之下,他倒更担心小的,能不能活着降生,降生后又能支撑多久呢?
因为医疗水平太低,这年月即便富贵家门,婴儿的夭折率都居高不下裴该当然没有具体统计过,但根据对熟识之人的询问、了解,据说超过了三成。
谁想正在跟葛洪对谈,忽听门外裴服禀报,说夫人难产裴该当即面大变,一挺腰就站起身来。他心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是因为产妇年龄太小啊,还是孕期安养仍然出问题了?据说荀老夫人第一胎也是死胎,这事儿娘俩儿不会有什么遗传吧?
裴该心急如焚,都忘了跟葛洪打招呼,就匆匆出堂,穿上鞋,直奔后寝。葛稚川仪态安详,也缓缓站起身来,就在裴该后面跟着或许真是长年修炼,有所成就,别看他貌似不疾不徐,迈步频率不高,却始终只落后疾奔的裴该半丈之远,跟着一起进了后院。
无论兵卒还是仆役,都不认识这位先生到底是谁,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