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侃之所以能够与我对攻数日,是因为他身后是完善的营垒,卒有凭据,士气便盛;如今晋人初来,倘若不使其营垒得完,纯在平原对决,则我胜算依然不小。裴该啊裴该,汝若入援大荔,待郭默所部也来会合,再谋与我对决,胜负尚难预料,既敢轻率入平——这是汝的死期到了!
当然他也知道,己军也是连续行进多日,而且才刚猛攻过大荔,又冒雨攻克渡口,士卒疲累,士气也不高昂,若再搞全师押上那一套,则勇者、懦者相互牵制,定无胜算。因而聚集屠各、匈奴,及杂胡中勇锐者,发兵两万,来攻晋垒。
说是两万,其实第一线也就三四千人而已。因为即便平原对决,正面战场也不可能铺得太开,将领调度指挥,光靠挥舞旌旗是下达不了太复杂的指令的——士卒多是文盲,能够辨识的旗号也很有限啊——往往还需依靠骑兵传令;则若相互间隔太远,骑马来去,必误战机。
刘粲使刘雅在左,王腾在右,命其弟刘骥统率中军,摆开阵势,浩浩荡荡便向晋阵开来。看看抵近,裴该才动。
战阵之常,乃是双方各自立营,然后挥师前出,大抵要在中间位置相接触,展开激斗,倘若一方距己营过近,则不便调度,容易被对方压着打。然而裴该初来,喘息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