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做《东征赋》,却偏偏不提陶侃,胡奴就把他引诱到偏狭的小屋里,以白刃相加,逼他把老爹的事迹给添加进去;二则说王胡之困窘于东山,胡奴时为乌程令,派人送了一船米给他,王胡之坚决不受,说我要缺吃的就去问谢家要了,干嘛要你陶家的米啊?
这说明了陶氏寒门庶族,即便陶侃在东晋官至侍中、太尉,都督八州诸军事,封长沙郡公,照样被袁、王等豪门瞧不起。不过历史已被改变,如今的世族排序、升降名次,都操于裴该之手,鄱阳陶位列第五十二名——其实本来想拉到三十名以内的,陶侃坚辞不受——也算是中上等门户了。即便一时难以服众,时间一长,自然习惯成自然,相信胡奴长大之后,不会再遭人白眼吧——起码遭不到琅琊王姓的白眼。
裴该因而问陶侃:“君诸子在南,无所展布,何不召入关中,受我幕府之职啊?”
陶侃推辞道:“犬子唯道真(陶瞻)勉强可用,然而见在周士达幕中,不便相召;余皆碌碌,怎敢滥竽充数,忝受大司马之禄呢?”
其实他原本是计划着叫一两个儿子北上的,目的不是为了出仕,也不是为了照顾自身起居,而是打算押给裴该做人质。裴该反复打散、整编各营,本是为了避免部属军阀化倾向,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