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躁,乃自请伐我,欲立功且广其权势耳。则陛下欲去尊号,向谁称臣才是啊?”
不等李雄回答,他就继续一口气说下去:“常理而言,当向洛阳称臣,则王处仲、周士达再无展布机会,岂肯听命?若向建康乃至王处仲俯首,世间本无此理,且必使洛阳深恨陛下。”
在座众人多数都没能反应过来其中的逻辑关系,倒是司徒王达连连颔首,随即帮忙解释说:“曩昔晋主在长安,丹阳王——时为琅琊王——在建康,虽然君臣有序,却互不呼应,有若晋分为二。晋主曾使第五猗南下荆州,却为王处仲所阻,复为裴文约所破,王处仲旋害第五猗,由此可见一斑。
“陛下,勿以晋势为一,晋实分而为三也!关中有裴、河南有祖、建康有丹阳王,王处仲、周士达实受丹阳辖制。则若奉表洛阳,长安、建康必然不喜;奉表建康,洛阳亦绝不肯受!”
李雄听得是瞠目结舌,不禁一拍大腿:“真正‘一国三公,吾谁与从’!听二卿之言,难道所谓晋纲复振,只是一句虚言不成么?”
任回摇头道:“晋势确实复炽,但最终谁执晋政,尚未可知。陛下即有归晋之心,亦不可于此际妄下决断,择一依附。附其一,必罪其二,这便是臣所谓的不测之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