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奈之下,只得诓骗裴硕道:“不必言及其他,止作书报个平安便可,使贵家知我善待先生,不轻易起降晋之心。晋人若有实力,早已克安邑而下闻喜矣,既然逡巡不前,可见其力亦竭。贵家此际不妨两属,免遭灭门之祸。”
裴硕终究岁数大了,又被刘粲裹胁着到处跑,身子骨吃不大住劲儿,连带着脑筋也没从前灵光,竟然真的从命做书,要族人善保家业,不可轻举妄动。
于是刘粲便遣人持书前往闻喜,喝令裴氏贡献粮秣——汝家族长书信在此,可见尚且在生,我也并未苛待,但若汝等不肯供输,恐怕便只能见到老先生的头颅返家啦。
但是裴硕终究并没有在书信中给族人下命令,故此胡使也不敢过份讨要,每次不过勒索数千斛米谷而已,完全杯水车薪,难济于事。
刘粲把自己的情况,写成上奏,通过隐秘渠道传递到刘聪案前,书中之意:爹呀,我快支持不下去了,倘若不赶紧挥师北上,怕是熬不到秋收啊……
一直等到五月下旬,才终于有密使从平阳前来,传递讯息,说:“都中大乱,殿下正好趁此时机,即刻北上,伐灭叛贼刘曜!”刘粲又惊又喜,急忙问道:“都中因何而乱啊?陛下可还安泰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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