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有难色,文吏们趁机重提前议,说咱们只命甄随收复河东即可,不必再北上平阳。可是他们也知道,机会难得,倘若错失,未免太过可惜了。
裴该见裴嶷一直在低头沉吟,不说话,便即转过脸去,直接征求他的意见。裴嶷手捻胡须,又想了一想,才说:“君等皆以为二刘鹬蚌相争,我或可收渔翁之利,却不知这渔翁么,恐怕非止一个……”
裴该闻言,当即省起:“不错,还有石虎!”
相信二刘相争,明知道是饮鸩止渴,也一定会各自去向石虎讨要救兵的,则石虎率军自晋阳南下,与甄随到平阳的距离相差无几,然与长安相比,无疑要近便得多啦。
不禁苦笑道:“如此说来,这鹬蚌终将落于羯奴之手……”
裴嶷却摇头道:“也不尽然。”
随即解释,说:“石虎新得太原不久,据此前探其情状,百姓多不依附,各据坞堡与之相抗,则即便彼肯南下,所部亦不会多……”心中默算了一下——“儿女双全,福寿无边,我倒希望卿为保大诞育一妹。”随即笑容微微一敛,说:“怀保大时,卿母尚在左右照抚,今我既去,谁再关爱卿啊?”
荀灌娘怀着保大的前九个月,其母荀夫人也在长安,不时前来看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