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诺诺而退。
攻城器械在五日后大致打造完成——也就十几架云梯和两具撞车而已,终究裴该来得仓促,没带什么匠人——同时聚集百姓也有六七千之数,于营后新立起数十面大旗来。于是裴该吩咐众将,今夜好生歇息,明日一早,便要猛攻平阳城。
谁想睡至半夜,忽闻金鼓之声。裴该一轱辘爬起来,大声问道:“是我营中惊扰,还是胡军出城来袭?!”
“营啸”在这年月是常事,不过裴该很少碰见过,因为只有组织力松散,甚至于士卒惊慌恐惧的部队,才有可能因为一丁点儿风吹草动,而莫名其妙地掀起数营大乱。裴军训练有素,又挟战胜之威,各自信心满满,理论上就不可能营啸。
但也要防着别的什么情况发生啊,比方说有部将作乱……极端一点,天象异变,什么日食、月食、彗星、流星、山崩、地震,谁都不能拍胸脯保证说我的兵马绝对稳如泰山,天地大碰撞都能一动不动。
也就几息的功夫,就听裴熊在帐外禀报:“是胡寇来夜袭,已为守兵察觉,正在激战之中。”
裴该不禁笑道:“刘曜这是想做垂死一搏了么?”于是披衣起身,出帐来看。裴熊赶紧迈前一步,遮挡在裴该身前,说:“战况尚不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