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朝廷将何以为赏?彼若更进一步,又将至于何处啊?”
祖纳紧蹙双眉,沉声道:“然又如何,不然又如何?大司马虎踞关中,雄兵十万,刘粲发倾国之兵来侵,亦为所破,复以万众北进,即逐刘曜而复平阳。以某观之,即便士稚所部,亦未必能比大司马三军。则国家方孱弱,胡乱虽平,羯奴在东,岂可止大司马复立功么?
“君臣有份,即人臣之极,也是人臣,谁敢觊觎非份?所谓‘勇略震主者身危,而功盖天下者不赏’,不过蒯生欲说韩信反汉自立之诳语罢了,岂可真信?
“今天子冲弱,非但大司马,及士稚,即荀太尉、梁司徒之勇略、功勋,谁不在天子之上?难道皆当‘身危’、‘不赏’么?晋室自高祖(司马懿)拨乱佐魏以来,太祖(司马昭)定蜀,世祖(司马炎)平吴,遂有天下,世代之功,加于嗣君,岂人臣所可比类啊?即有盖天之功,未必便能摇动根基。士少未免过虑。”
祖约摇头道:“是否过虑,阿兄心中,恐怕未必如此设想。即于今日朝上,观群臣之意,如荀太尉、梁司徒等,未必无虑,只是掩耳盗铃,佯作不知罢了。阿兄,即便裴文约无操、莽之心,要防他成操、莽之势啊,我等皆为晋臣,岂可不防微杜渐,预作筹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