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则即便口诵皆圣人之教,也必然是一般的虚妄。
“孔子不避世,周游列国;孟子不避世,说于齐、宋;荀子不避世,议兵于赵。则今之人诚能谋国而不惜身,即如诸贤终不能久仕,不能致某君尧舜,国家亦未必如此也。
“至于卿所云从祖宗成法,岂不闻荀子‘法后王’之言乎?再如祭祀,祭在国家,某任行台,又岂敢擅专啊?”
裴该本来是想好好跟这学生说道说道的,但一则他对自己的口才信心不足……
真要道黑为白,甚至指鹿为马,其实简单,他在羯营之时,议论便不输张宾,遑论程、徐。但问题是相关士人已经成型的三观,相关儒学,就不是那么好跟人辩论的了,因为儒学其实重经验而轻逻辑,你即便能逞口舌把别人辩得哑口无言,人不信服照样不信服。王夷甫岂非善辩者乎?“信口雌黄”之讥流传千载。
裴该就施政之道,还在徐州的时候就跟卞壸辩论过,入长安又与梁芬、荀崧等人多次交锋,那些还都是合作者,且更关注具体事务,尚且说不通,更何况跟一名年轻士人隔空放炮呢?有那精神 头和唾沫星子,还不如去“灌输”麾下兵将,一张白纸,更方便描画。
二则,既然这范宣只是一心钻研学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