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子长安,而归之洛阳,是自任其难;唯今不肯还朝,坐守关西,是避让其难,惜哉!”
熊远摇摇头:“二事不可相提并论。昔日大司马所当之难,为胡寇也,今所避之难,是中朝也……”外敌之难易解,只要咬紧牙关,奋力杀去便可;这内敌之难,可就没那么容易解决啦——即便裴大司马,他暂时也没有重整朝纲的把握,所以在关西之政梳理清楚之前,是绝对不肯还朝的。
陈頵双手一摊,说:“大司马不还朝,一为国家计,二为自身计,而我身为朝臣,唯可为国家计,不可为大司马计。”所以我才上了那道奏章啊。
熊远想了一想,就说:“延思 既然一心为国,不怕为当道所恶,又何必畏惧大司马,不肯从我西行啊?大司马素宽仁,即我初会,亦曾以言辞激之,其不恶我,反付以掘金、铸钱、造兵之重任。如今岂有因一弹章,而恶延思 之理呢?”
陈頵笑道:“此一时而彼一时。昔日大司马在徐方,位不过刺史,地不过数郡,今名重天下,朝廷宰臣,留台长安,貔貅十万,又岂能与昔日相同呢?人一贵重,必致塞听,犹能礼贤且不尤人者,几希!”
熊远反复规劝,说我会帮忙你说好话的,即便大司马不重用你,也不至于会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