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由裴诜、陈頵等人汇报给了裴该知道,但二人对此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却又不尽相同。裴子羽完全是应付差事——他终究不敢隐瞒裴该啊——而于应对之策,不肯有片言的表态;陈延思 却说:“此言不知谁人散出,虽然非假,实不宜为贩夫走卒所议论,明公当下令严禁才是。”
裴该问他:“延思 ,所谓‘防民之口,甚于访川’,我若下令严禁,恐怕知者更以其事为真了。且若有人犯令,又当如何惩处啊?”这谣言好禁,真相怎么能够防堵得住呢?贸然下令,不更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了么?
陈頵本身也束手无策,只是请裴该“可与长史、司马等商议”。裴该心说这事儿八成就是长史裴嶷搞出来的,还怎么可能跟他商量?而且估计裴文冀也只能散播司马家丑事而已,若想把话再收回来,他也没啥招儿……
其实正如裴嶷私下对裴粹所说,裴该对于司马家并没有什么忠诚心。来自后世的灵魂,但忠于国家、民族,而绝不会忠诚于一家一姓,更何况司马家作为国家的代表,又实在太不称职了。就好比后世有恨岳飞愚忠于赵宋的,此论固然无稽,却也因为赵氏德衰,根本不能够再作为国家、民族的代表,后人方始有此移恨。
倘若君主口碑尚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