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东窗事发,路陆修尚且懵然不觉,听闻大司马传唤,赶紧整顿衣冠,就乘车赶了过来。
登堂之后,才刚行过礼,裴该二话不说,便将案上卷宗一股脑地掷到了路德面前。路陆修展开来一瞧,不禁吓得是面如土色,却也无可辩驳,只得赶紧跪地求饶。裴该不去理他,却转过头去问裴嶷:“依律,其罪当如何惩处啊?”
裴嶷面无表情地回答道:“贪赃事小,私售军械罪大,按律当弃市。”
路德闻言,彻底吓傻了,连连叩首哀求道:“小人自知罪在不赦,唯望明公念是初犯,又曾鞍前马后,多年侍奉明公,饶了小人一命吧!小人上有八十岁老母……”昔年光棍儿时期说熟了的话,才一开口,便知不妥——你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裴该怎可能不清楚啊?
听得其言,裴嶷不禁面露轻蔑之色——果然寒庶贱种,就你那一嘴的称呼,还当自己是人家奴哪?岂有丝毫为官的风仪啊?!
裴该也觉得有些恶心,便即沉声问道:“汝欲活么?”
“自然欲活……”
“前后军械,都私售于哪些商贾,若肯备悉供出,审查得实,我便念汝多年苦劳,网开一面!”
初见卷宗,裴该不禁勃然大怒,当即就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