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如此,将军为何驻军于此,而不肯继续西进呢?”
苏峻答道:“一则兵多不整,尚须时日操练,二则粮秣不足,岂敢继进啊?”顿了一顿,为安王贡之心,乃假意许诺说:“且待府君粮至,自当直前,突破敌防,复夺燕县。”言下之意,你那三万斛粮也就够我打眼前这一仗的,拿下燕县后,若没有别的进账,我又当止步,是不会再奔荥阳去的。
王贡假意想了一想,就问:“既然如此,何不自濮阳、白马间北渡,去谋取枋头啊?一则羯贼发倾国之兵而出,河北之地,必然空虚,或可袭而有也;二则贼之粮秣,俱集枋头,若能夺占,将军还有何虑啊?”
苏峻摆手道:“子赐此言差矣。眼前津渡,尚在羯贼掌握之中,且河北密布敌垒,我若自濮阳、白马间涉渡,岂是易事啊?且贼粮既聚枋头,防守必严,轻易难取;若能取之,四面之敌也必合围攻我,岂非陷于死地了么?”
王贡笑道:“将军所言,确乎都有道理,奈何祖公方于荥阳苦战,料必有使来催促将军出战应援……”苏峻听了,心里不禁微微一跳——这家伙是猜到的,还是听到什么风声了?
“不管将军有何等理由,倘若久持不动,则祖公战胜,必责将军,祖公战败,或也将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