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君终究是君。且将门无三代,世家有沉浮,唯天子才可望子孙永继。况今所谓‘总执国政’,不过虚语,夫君所执,关西行台之政耳——于祖公之用兵,可以调遣之而不能诏命之;于刘大连来投,亦只能收容之而不能平反之。即便暂不为天子,亦当趁机东归洛阳,实执国政,方能扫清旧弊,复为盛功兄复仇。为何犹疑啊?”
裴该摆一摆手,阻止妻子继续说下去。他沉吟片刻,好好整理了一下思 路,这才说道:“我岂不愿归洛?奈何非其时也。”
“为何非其时?”
“祖士稚方于荥阳御羯,倘若此时归洛,必以为我有私意,其心若乱,恐怕战事不利啊。则我既害国家,又复失了士稚之好……”
荀灌娘解劝道:“夫君思 虑太过了。君为大司马,受命留台关中,并督中外军,而今关西静谧,复收太原,羯贼主力,又皆在荥阳,则归洛执政,总统大局,顺理成章啊,谁云不宜?即便祖公,亦未必会因此而疑心夫君。况且洛阳愈稳固,则祖公之用兵便愈无后顾之忧,试问是道玄叔父等庸碌之辈在洛为好,还是夫君在洛为好哪?
“我知叔父等有趁机掣肘祖公,不使取胜,复以行台之军吞并中军,独占败羯大功之意,夫君前日亦言,颇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