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事,唯天子不涉其间,自然无忧,外臣纷扰,可由他去。”
司马邺垂泪道:“我自无忧,唯虑皇后……倘有播迁之事,皇后方有身孕,安能远行啊?”
他倒不担心朝臣如何,怕的是裴该真跟祖逖起了冲突,到时候一起来抢天子,裴该抢到了,肯定要往长安运啊,祖逖抢到了,也起码先奉驾前往洛东……这路事儿孝惠皇帝就遭遇过不止一回了,先被司马越拉去攻司马颖于邺城;复为司马颖将石超所获,裹胁入邺;时隔不久,司马颖为王浚等击败,挟惠帝还洛;然后在洛阳屁股还没坐热,又被张方劫持去了长安……
也不过就是十几年前的事儿,司马邺已有记忆;况且类似颠沛流离之苦,他本人也是遭受过的,那种日子,想想就会胆寒。再者说了,如今自己不是一个人,身边儿还有皇后,皇后肚子里还有个小的……他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不管朱飞如何解劝,司马邺仍然愁容难开。正在烦闷,忽然得报,说华侍中入宫请见,司马邺如同捞着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当即跳将起来,便叫:“快召,快召!”
朱飞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心说右卫隔绝内外数日,大臣不能觐见,怎么如今却放华侍中进宫了?则华侍中肯定是得到了大司马的首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