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们打笔仗,直斥其非,但总不能一概封贴,不让人说话吧。尤其是倘若尚书省就能把自己不满意的上奏给封驳了,还要门下何用啊?何谈部门间的平衡和制约?
裴该是了解祖逖的,既知其能,更知其心,同时他还了解张宾,知道有张宾辅佐夔安堵在三台,即便祖逖也是很难速胜的——换了陶侃也没用,换了自己说不定更糟。但是上奏的群僚未必知道这点,更未必了解实情,既闻败报,乃请求易将,虽然无见识,也在情理之中。
他只是担心这些上奏,未必纯出公意,其中会不会还掺杂着私心作祟。倘若仅仅是逮着个机会便发议论,希望通过上奏能在皇帝面前留个印象,还则罢了;就怕是罔顾大局,意图以此为借口褫夺祖逖的兵权,甚而借敌人之手,彻底摧垮祖家军……这类货色忠的是私人而非国家社稷,当得起“其心可诛”四字。
裴该是担心这背后有自家原从班底的指使,故此才特意斥责裴嶷,以为警告——原从的领袖之一就是裴文冀啊——然而裴嶷正色立朝,正言以对,倒让裴该有点儿下不来台。
他只好抚慰门下二侍中,说:“卿等不专务军事,遂致曲直难辩,未加封驳即呈于朕,此亦合乎道理,非卿等之过也——过在于朕,不应当封闭兼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