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道:“其中情由,汝却不知……”我当初可是给支屈六带路,偷袭蒋集岗,大败过裴该啊,所以不仅仅我跟他有仇,他对我还有怨呢……随即安慰冯氏道:“我自会寻找机会,脱身出来,再与汝母子团聚。汝千万警醒,支将军既率我等离开上党,地方上无警护,必然生乱,汝等切切勿为乱事所波及!”
就此夫妇二人洒泪而别,陈剑追随支屈六逾太行而东。不过才出井陉口的时候,就有不少故晋出身的将兵落跑,其间也有人暗中招呼陈剑,陈剑反复思 忖之后,却并没有动心。等到被围林虑城中,支屈六放他撤离,他还表忠心道:“既然将军欲殉天王,则末将便殉了将军,有何为难——自从军投效以来,某早便已将生死置之于度外了!”
然而嘴里虽然这么说,把胸脯拍得山响,其实他心中却别有盘算……
当初在井陉口落跑,或者这会儿散去——其实华骑堵在城外,想要假扮老百姓离开,也是有一定难度的——别说千里迢迢,孤身而回上党与妻儿团聚不易,即便团聚了,也数年奋斗,一朝打回原型,会变成个平头百姓。他曾经留下数名跟随自己多年,带些伤残的老卒护卫冯氏母子,但即便加上那几人,以及历年来的积蓄,身处外乡,够实力做地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