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的,那么一旦将来弱势天子践祚,枢密省利用其对军事的全方面管辖权,很有可能跋扈难制。况且在行台时,人莫不希望大都督强势,而到了中朝,情况却正好反过来,无论文武,多望天子唯垂拱而已,对朝政只有影响力而没有直辖权——这本来就是儒家的传统理想。
裴该之所以还没打算要解决这个问题,主要有两个方面的原因:其一是正逢对羯大战,骤然更改制度恐怕引发不必要的混乱——直接嫁接行台制度,便也有这方面的考量——而且更需要军政、军令一体,一切以军事为先;其二是枢密省独相制度,方便天子随时插手。他当然不会把这种倾斜性太严重的制度留给儿子,但自己尚在壮年,又有何惧啊?
然而既然河北战事已毕,就理论上来说,虽然西有巴氐,南有残晋,北有拓跋,但基本上都只能采取守势,国家暂时可以休养生息一段时间,以待将来大战——这是一个变更制度的好时机。二则既然陶士行有可能交卸枢相之任,而由祖士稚接替,则再让祖逖掌握偌大权柄,就不大合适了。
——裴该倒不是信不过祖逖,但陶、祖二人相比,他终究对于前者的控制力更强一些,与后者虽然名为君臣,其实也还基本停留在盟友的关系上,顶多朝前迈出了一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