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手接过,匆匆一瞥,她就明白了——这条龙是被触了逆鳞啦!
裴太妃和裴该是什么感情,没人比荀后更清楚的了,对于此前羯营中事,裴该有事没事总爱在老婆面前提起。实话说,倘若对方不是丈夫的同姓尊辈,荀后都会怀疑丈夫其实喜欢那个老女人,从而暗呷一两口干醋……
苏峻再怎么作乱,哪怕把司马家杀得人头滚滚,哪怕把王导等人全都扒光了游街,估计裴该都不会太过在以意,但那厮竟然劫持了裴氏,还逼得裴氏要跟继孙抱头痛哭,这裴该绝不能忍啊。荀后见此,也就不再拦阻裴该,只是命宫人赶紧把戎服取来,给天子换上,嘴里还安慰说:“军行千里,不急在一刻,陛下正不必效楚王剑及屦及。”
可就裴该换穿衣服的这片刻时间,荀后细一思 索,终于回过味儿来了,当即又劝说道:“苏贼辱及姑母,陛下一时情急,其实想岔了。陛下欲发兵南征,且不说前日祖公等便言不当征,即便不顾国家,亦当顾念姑母安危啊。今姑母在苏峻手中,投鼠忌器,王师岂可仓促临江?”
裴该闻言,动作当即僵硬,想了一想,不禁苦笑道:“皇后所言是也,我一时恼恨,竟连理智都丧尽了……”
不等荀后问他啥叫“理智”了,他便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