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极好地听了老太太的话,留在堂上娴静吃茶。
渡地了这一遭难关,无忧却忽觉得心上那痛楚丛生,就像是那些深压在心底的痛,反倒在这一刻得到生长力量,疯狂长起。
不久之前,那些都还不敢想起,甚至就是在睡梦之中,也是禁着自己。每每揽镜自照,都会觉得这张姣好面容之下,深深隐藏的那颗心早已垂垂老矣。
那是怎样的一日,新帝颁下诏书来,整个候府的动作是最快的,要将母亲送往庵堂。
那一切,爹爹早就已经算计好了的,并不是临时起意。无忧紧紧抓住娘亲的手,不肯放开,娘亲也在用力气可却是想将她放开,又想将她推得远远的,不要带她一同受苦。
无忧狠狠地扑打着那些上来要拉走母亲的人。她抬起泪眼,看向文安候,那样爱着娘亲的爹爹只是漠然,抬手让人将她拉开。
模糊的视线里,是娘亲含泪的回望。
她们的指尖一点点被拉开距离,终而触不到母亲的指温。
无忧被好几个嬷嬷用身体拥开了距离,纷乱入耳的声音,都在叫着七姑娘小心,她不想听、不想听。
那天晚上,她不肯吃饭,爹爹温温地讲给她听,唯有用外祖父一家的命去换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