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女朋友?”邱阳合上盖子,带好军帽,又将军训服拉链一直拉到头,严严实实盖住脖子。
“不是。”景栖迟未挪视线,“还不是。”
“出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邱阳心领神会一笑,“你必须建立起危机意识,林子大了有的是胆儿大的鸟,长点儿心吧。”
若非那一口大碴子味,谁能猜到这位精致讲究的仁兄骨子里住着东北大汉的灵魂。
景栖迟这才慢悠悠瞧他一眼,“我心里有数。”
这是句逞强的话,也是男生间为了不失颜面故意宣告的话。事实上他常常会想起“不清楚,都不清楚”这七个字,升学宴回家的路上想,独自改代码的深夜想,许久没有她的消息拿起手机又放下的时候也在想。想多了便开始怀疑是不是陈欢尔是对的,或许自己将某些情感与另外一些混为一谈只因它出现的时机太过凑巧。
在最黯然最孤独也最为不堪一击的时间里,那些情感开出了花。
景栖迟不敢贸然行动,因为万一错了——自己识别错了,那对他和陈欢尔都将是一种重创,对过去的日子对他们所共同经历的一切都显得太随意了。
所以他打算等等看,在离她最近的地方听听心会怎么说。